Tuesday, July 26, 2005

旁觀自身之痛

一向自詡奀皮,頗能承受皮肉之苦.但遇上巫術,不由得全面崩潰.一室藥油味,理療師明明只是手執牛骨角,但我感到刀刃在頸上磨蹭--辟辟啪啪,淋巴線被被瘋狂揉撋;緊閉雙眼,仍是避不過那火光的掩影.一罋空氣被燒熱,烙在肩膊,傷口在冒血泡.想到自己竟淪為牧場的牛馬,不禁悲從中來.為了把忍耐力提高一點,唯有把意識放逐至彭巴斯草原.

「你係咪唔多出聲o架,好靜喎~」老人家,就是這麼不識趣.
「好痛,唔想講野.」

這簡直是巫術,我默念.中醫總有一套又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讑,去說服你忍受一場又一場的酷刑.為何醫皮膚反而要把它烙得七零八落?因為拔罐可排解濕毒,刮砂疏通經絡,云云.但更難以忍受的,是這些治療把我一切的人生樂趣,都剝奪得一乾二淨.戒口,牛羊鴨鵝海鮮辛辣油炸固然是基本;不能沾海帶,連紫菜味的疏打餅都要遠離,還有一吃即死的海帶綠豆沙;黃豆和蛋類亦有潛在問題,豆漿唔飲,算.但蛋治唔食,則可能會死,在公司canteen可以選擇的餘地已接近零;一切湯汁所蘊含的不外乎是燒鴨燒鵝的骨,或蝦頭魚骨,涵概之廣可想而知;雪糕凍飲,因為生冷,亦少食為妙;咖啡和酒惹不得,無異迫令我避世隱居---也好,反正不想見任何人.

僅有的假期都被肉體之痛所佔據,再提不起勁做任何事情,試圖吸收任何文字影像,均有如水過鴨背.ipod和相機一併壞了,不想去整;單車不見了,沒氣力報警;修理肉身是正經.

至於進度可否快一點,幾時才可根治等問題,均沒有標準答案,絶望的病人只能買大細,縱然痛苦,亦只好做戲做全套.因為,試,仍有一線生機;不試,死期可判矣.

Monday, July 04, 2005

疲累是藉口

多得壞人提醒,驚覺已十日沒有寫過點什麼了.記憶比天氣更不可靠,雖然不忍心把些微的感覺都輕輕放過,但勉強為之甚無謂,義無反顧的脱稿,總比強啃隔夜飯來得自在.

不用上班的日子,除了睡,便是擺平巧立名目的帳單.洗牙,睇醫生,剪頭髮,訂雜誌,沒什麼是可以walk in的,隨心即興的空間越來越小,人人都背負著牢不可破的schedule,更不忍心去劃破人家的幸福.不想打電話---平日已跟陌生人胡扯得太多;放假,自閉一下好了.

木杇然後附蛆,只感到靈氣正從殘軀中緩緩消退.白日灼灼,天邊卻不見藍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