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October 13, 2006

這種在傷口灑鹽的文章

生涯原是夢
by 陶傑
12/10/2006
appledaily E10 名采


方 今 這 個 社 會 , 有 點 令 人 憐 憫 的 行 業 , 是 所 謂 政 治 版 記 者 。

打 開 一 份 華 文 報 刊 的 所 謂 政 治 版 , 入 目 的 那 幾 十 個 名 字 : 政 黨 人 物 和 「 問 責 高 官 」 , 還 有 在 場 外 不 時 曝 光 喧 嘩 的 一 干 過 氣 男 女 , 他 們 的 臉 孔 和 名 字 二 十 年 來 耳 熟 能 詳 。 一 個 政 治 版 女 記 者 , 從 大 學 走 出 來 , 耗 半 生 的 青 春 , 吊 在 這 幫 酒 會 和 議 事 堂 常 客 什 麼 哥 某 姐 的 屁 股 後 面 「 追 新 聞 」 , 如 果 我 是 女 記 者 的 父 母 , 會 隱 隱 有 點 心 痛 。

為 什 麼 要 陪 伴 這 號 男 女 虛 耗 光 陰 , 做 他 們 的 公 關 綠 葉 ? 政 治 新 聞 , 在 殖 民 地 時 代 , 是 記 者 學 本 領 的 良 機 , 因 為 其 中 一 方 是 英 國 人 。 他 們 何 時 把 新 聞 曝 光 , 字 眼 如 何 斟 酌 , 英 語 的 外 交 詞 令 話 中 有 話 地 有 什 麼 餅 帶 餡 的 天 機 , 當 一 個 政 治 記 者 , 能 跟 彭 定 康 這 一 級 人 物 及 其 手 下 周 旋 , 是 一 種 福 氣 。

因 為 這 個 行 業 , 上 承 民 主 故 鄉 幽 深 的 殿 堂 。 英 國 的 大 報 , 都 有 一 項 專 業 , 叫 做 國 會 記 者 ( Westminster Correspondents ) , 平 時 他 有 一 張 上 下 議 院 的 派 司 , 在 國 會 的 酒 吧 和 休 息 室 跟 執 政 黨 和 在 野 黨 的 六 百 多 個 議 員 串 門 。 國 會 記 者 與 政 客 交 談 , 層 次 很 高 深 , 有 時 像 交 換 摩 斯 密 碼 。 他 說 三 分 , 記 者 猜 出 餘 下 的 七 分 , 他 沒 有 洩 密 , 記 者 卻 知 道 了 真 相 。 這 種 政 治 記 者 , 像 皇 家 特 務 , 一 直 做 到 他 自 己 變 成 了 傳 奇 ─ ─ 穿 一 套 舊 西 裝 , 著 作 等 身 , 戴 卓 爾 夫 人 剛 進 國 會 時 他 就 有 了 交 情 , 貝 理 雅 當 議 員 助 理 時 , 幾 乎 還 叫 他 Uncle 。 首 相 和 國 防 大 臣 在 記 者 會 直 呼 他 的 小 名 , 七 十 二 歲 那 一 年 退 休 , 他 得 到 女 皇 的 CBE 。

但 是 他 不 是 誰 的 走 狗 或 喉 舌 , 他 從 來 不 報 道 這 位 議 員 冬 天 攜 同 子 女 去 哪 度 假 , 或 那 位 女 高 官 今 天 上 班 換 了 哪 一 套 Prada 新 衣 。 當 一 個 城 市 的 「 政 界 」 的 上 位 之 路 , 給 上 頭 的 主 人 用 水 泥 封 了 頂 , 他 們 變 成 在 泥 漿 打 滾 浮 沉 的 一 群 泥 鰍 , 不 見 天 日 , 你 罵 我 不 「 愛 國 」 , 我 指 責 你 不 民 主 , 這 個 奇 怪 的 圈 子 , 眼 看 這 個 哥 那 個 姐 一 年 比 一 年 蒼 老 , 在 電 視 新 聞 的 螢 幕 前 瞟 一 眼 就 夠 了 , 犯 不 用 Full-Time 的 青 春 , 追 隨 在 他 們 後 面 親 自 來 驗 證 。

政 治 女 記 者 變 成 這 樣 的 靚 妹 仔 生 涯 : 在 閃 光 燈 的 公 關 場 合 , 這 個 大 叫 : 「 唐 唐 , 望 望 左 邊 ! 」 那 個 大 叫 : 「 當 奴 , 望 望 右 邊 ! 」 在 一 大 堆 咪 高 閃 光 燈 之 間 , 被 稱 為 唐 唐 和 當 奴 的 兩 位 名 人 , 像 時 裝 節 的 名 男 模 , 站 在 一 塊 宣 傳 板 前 , 望 望 這 邊 , 微 笑 , 然 後 望 望 那 邊 。

當 初 誤 入 歧 途 , 中 了 一 種 毒 , 叫 做 「 見 證 時 代 」 , 入 行 要 謹 慎 啊 。 叫 唐 唐 「 望 呢 邊 」 , 他 望 了 , 攝 影 師 拍 了 照 , 你 也 「 扑 了 咪 」 , 交 了 功 課 , 但 夜 深 人 靜 時 , 你 會 覺 得 : What a life , 真 是 好 冤 好 冤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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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當年,我也總算趕及在margaret仆街於前出生, 怎麼對陶小丑所描述的「殖民地時代」毫無印象? 若肥彭會看中文,對文棍腦海中建構的那英倫香港,會否感到陌生? 來自第三世界的恭維,稍會省身自顧的,都不敢照單全收.正如,街市賣菜阿嬋,或是聲沙沙的MK SALES姐姐,逢人經過都是「靚女」,「靚女」的亂叫,聽在耳內,不免令人心中發毛.

廿年前的政治圏, 據本人老細披露,是個基本法/立法會二分的世界:「點都要跑基本法!事實證明我冇錯, 當年基本法的, 全都發晒達,在立法會的,全都FADE OUT了.」也不難理解,基本法,在當時來說是「明日之後」的事,跟現時的雙普選一樣遙遠,回歸後與中方沾上邊的人物,飛黃鵬達,無甚出奇.至於立法局那些達官貴人(鄧蓮如浦偉士?),97後'FADE OUT'到英倫印印腳,也自然不過.

當左派仍是半地下組織時,沒有左佬咇;沒有選舉,沒有政黨,更不會有泛民/泛聯盟/自由黨等物體.立法局的氣氛可能真的高貴點,只是政治角力在你看不到的高層,也就不見為淨.資訊與消息都得來不易,做記者,確實需要多點能耐.現在,余小姐穿什麼,寶哥哥與章章咬耳仔,至少都是看得見的東西.

至於靚妹仔的生涯,也就是圍威喂,令時間不痛不癢的流走,是相當不錯的麻醉劑,肯定比充斥著八婆/中坑的辦工室愉快.在同一條走廊,今日有人忽爾問起, 「做夠三個月沒有?」三個月而已,好像足足過了一世紀.「要是不轉行,你好快會發現,時間都消耗在立法會.」這個我怎會不知道?世上無聊的事多得很,怎樣數,都算不到這一樁.

Thursday, October 12, 2006

施政報告

文不對題.

今天一早在立法會,聽完曾蔭權朗誦,長毛叫囂後,正方死唔得切咁撤離公眾席,適逢前面的攝記大哥唔多通氣,阻住條路,唯有過跨椅背,運路走.怎料,大腳一伸跨欄之際,竟與見久遺了的某人撞個正著.

「喂~」老實說,他沒有開罪我,至少在今天早上.
「嘩,你做乜攪成咁呀...」而我,其實也沒有心要得罪他.只是,心中一陣驚愕,衝口而出便是這麼的一句肺腑之言.繼而隨人群湧出走廊,展開崩潰的一天.撇下不幸的他.

事後回想,我當時的臉色也不見得太好:瞌睡,黑眼圈;沒洗頭,亂髮;手臂粗,舉止也核突,真好意思口不擇言.才三年不見,他的光茫是怎麼被消磨淨盡的?怎麼連原來的形狀都不見了,唯獨嗓音仍在.大概每人都有一筐故事在心中.

易地而處,晨早被人一句'得埋嚟',也真夠倒霉.僅在此衷心致歉.

所以呢,負心的你,別一年半載不見我一回,免得有日碰面不相識,讓我傷盡你心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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崩潰的一天就這樣展開.令人想3週前的早晨.

時:18/9,1050, 正是另一「崩潰日」的序幕
地:中大,cc,esther lee 大堂.
事:箂利.鑽石演講,「全球均可實行民主嗎?」
人:葉劉,李鵬,蔡子,政棍,學生,教授,校長,行家等...都是配角

馬料水空氣令人心情大好,連腳步都飛飛的.甫入場,簽名處,碰著SY.縱然在東坡身裁下是一副仙風道骨,但升了職,就得操著迎送生涯,未能免俗.

「阿X,你點解喺道GA?!」SY一直認定我是一個娛記,聽吾友錢慧欣轉述,他甚至在Lecture上提過「你地有個師姐去了做狗仔隊」.無論如何,很高興他竟認得我,一是證明本人形狀未變,但更重要,是他記得,教過這麼的一個學生.
「我轉咗行好耐啦,跑政治.」
「點解呀,做娛記好玩D WOR.」
「唉,而家諗番都覺...但回不了頭.」
「唔緊要,這宗也不過是娛樂新聞.」然後會心一笑,交換卡片.

接著,那天的心情,便由愉快明朗,進入一團迷霧,繼而發展到下午的激心嘔血,黃昏時迷茫驚惶,晚上自我質疑,繼而極度疲累.可悲的是,同一樣的起伏,翌日還是要重演一次,直至那鑽石回家去也.

那一刻,我真想發個電郵,或以任何方法,告訴SY:「你是我今天所見到的唯一一點光.」

兩件事,並無關連,除了他倆都曾賦予/見證/陪伴我最美好的歲月.

Saturday, September 16, 2006

廚房佬/美國佬


廚房佬/美國佬也可以好有型. discovery travel & living 的節目播了又播, loop了又loop, 若遇上 ANTHONY BOURDAIN 的《no reservation》, 總不忍心轉台,再看一遍又如何? 雖然看電視的時間是如此珍貴 (或如此珍貴的時間竟用來看電視), 但看重演的好戲,總比爛片強一點,那怕是全球首影.

周末下午,AB先生正傲遊西西里島. 說是傲遊,倒不如說是出城. AB毫不掩飾他「大隻鬼」的身份,相反每集都大肆自我戲謔.「我是一個美國佬,除了漢堡薯條萬寶路,乜鬼都覺驚奇」.「美國佬」這標簽,令他走到世界各地時受到不同的青眼/白眼. 每次受到「殊遇」時,AB心中不免暗自謫詁, 甚至對主人家施以咒罵. 無論是在越南荒村飯局時, 密謀以火酒將那核突幹部灌醉,圖個耳根清靜;或在四川公園大庭廣眾「撩耳屎」的怪異,都一一道來,正斗的拍案躍起叫好,頂不順的,不免喵嘴喵舌,毫不扭抳.

當「美國佬」去到比自己精緻的文化世界時(EG.英法意),又會疑神疑鬼,覺得當地人會對他的行為打扮看不過眼,「看看那大塊頭,大熱天時著牛BOOT,只有美國佬才會啊~~」法國小店的阿嬋和食客咕嚕咕嚕,又會被收音.這些BITE,「自然性」固然成疑,更可能的情況是,由WRITER走去情商她倆送兩句對白吧.加上白白痴痴的INSERT,EG.做了羊牯時畫面上有羊群走過.看得好過癮.

說回西西理的風光.最尾一幕,AB與一名自詡識飲識食識玩(當然包括女人)意大利仔,在古羅馬式露天劇場中,架起投射屏幕看電影----波蘭斯基的《水中刀》.

「我們在看什麼?像安東尼奧尼!」美國驢道.
「不是所有黑白片都是安東尼奧尼的.這也是大師之作.」VO說電影和美食可反映一國人民之素養.
「大師那麼多,怎分得清?」
「你的爛鬼電視節目才不會有人記住.」然後拉WIDE,FADE OUT.

無聊人如我,除了波蘭斯基外,當然亦會記得《NO RESERVATION》.

注:下面有一篇名日'充當飲食記者'的東西,是數月前賦閒時寫的,後來飲食記者當不成,唯有在此獻世.

Wednesday, September 13, 2006

惡夢漣漣

回到家,《楝篤神探》也快出roller了.唯有翻看《慾望之規條》,只想發一發癲.antonio banderas當年清新嫩口,轉眼也成了中坑,更顯得凡人們的嗟陀歲月,實屬不幸.

正當一眾基佬/變性人攪得性起之際,竟然在梳化瞌著.應該是很累吧.但在今晚再發惡夢前,我必而記下昨夜的夢.

夢中的我還是我,但老媽則變成了別人的老媽---做女果個,是一名我中學時代認識,不算深交的校外朋友.純情款,念醫科,果然是做夢才恨到的乖女.這女子有一天忽然靈魂出竅,除了我和她弟弟可以和她'通靈',彷彿與世界隔絕了.至於肉身,別人看見了,就當是睡公主一樣.為免惹來'公主為何長年不醒'的疑問,知情人士(如我)唯有把'它'「收埋收埋」,並想辦法令她「元神歸位」.

魔幻的大綱,夢中的情節和氣氛卻相當人性化,沒有太多「捉邪捉妖」.例如,女兒消失了一整年,做媽的竟毫不知情只道是「番咗學/睡著了」.至於她的同學/朋友,似乎也沒有過問.作為第一身的我大惑不解,但弟弟信口拈來一句「她沒有什麼朋友的~」點出了她本來與世界就沒有太多聯繫.有時候我和她的「靈魂」在醫學院/教室的走廊閒逛著,一派校園閑人的模樣.

靈魂最終能否反回肉身,理應是關鍵所在.但這過程很反高潮的便完成了,總之,有一天,她一覺醒來,便回正常.之後我們關心的,也不是過是怎樣重新辦入學手續,夢中的我對於她又再做回freshman感到羡慕;其次了想想是否應繼續讀醫科的問題,靈魂出竅這麼久,應該看透世情了吧,不如念念社會學?翻看著70年代的舊雜誌,看到很漂亮的黑白廣告,竟是梁朝偉的,淹浸著半張臉,眉是山,眼是水,倒影一分為二,花生兩端.噢...

最終還是沒頭沒尾的醒了.大概是夢中太忙,沒睡一樣.定過神來,隱約記得還有另一part,見到某人竟當上了電視小生,與廖碧兒做對手戲,想起都打冷擅,還有什麼泰國養人狼小孩的故事.但最討厭的,是夢過三巡,滿腦仍是前一晚的煩,擺脫不了想嘔的感覺,不得不痛恨自己.

Tuesday, September 05, 2006

聲音的誘惑

因為工作關係,接連兩天都要被李小姐的聲音所折磨.上一代人的某些執著,有時候的確是金科玉律.DJ的聲音要磁性淳厚,咬字要清淅----那怕你說的都是廢俯之言,至少不要讓我耳朵受罪.

一口氣,個半鐘,聽那粉筆刮黑板的鬼叫,尤如無底深潭.

事情是這樣的,程翔間謀罪成,被判囚5年.家人好友,以至其他有心人,正在心急如焚之際,程太偏偏表現得異常冷靜,時而滿口佛理,時而作夢的解釋.周日早上,程太到五台山接受李小姐錄音訪問,因「睡過頭」,遲到了個多小時,但嘴角竟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,在丈夫的安危未卜之時,態度甚是玩世不恭.一聽內容,更是玄之又玄:

「有人甚至謠傳程翔有婚外情...你和他在沒法溝通的情況下...始終女人都是重感情...你有一刻懷疑過嗎?」這樣的問題,由這樣的一把聲音道來.

「以平常心看待.我信佛,早年費公病重時,我和程一同駐京不久,有人教其女兒唸金剛經,可以廷壽.我那時年輕,心想,可以廷壽嗎?我又念.唸了十幾遍後,竟萌生了出家的念頭.」

「出家當然不可能,我已經結了婚.但我想,當有一日我先生不再愛我,甚至討厭我,我便可以如願出家了.這是遙遠的緣份.」

「男人有外遇,如果是玩弄女性的,我不會接受.但如果有真感情,我會體諒.」

「我先生是個悶人,連飛機/火車時間表都讀得一餐,但佢都有可能愛上其他女人,這是人之常情,當然,我希望他會專心一意.」

「你真看得開,不過,呢d傳聞都證實咗係假gei...」人家丈夫的事,你會比為妻的更清楚?可能李小姐覺得太詭異,連接又加了這一句,然後sharp cut報時.

其實,程太隨後還加了這一句:「希望是啦...」

是以,有好多人(尤其是女人),都得出如此結論----程太憶夫成狂,痴了.

至愛不見了,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,還有沒有第四路可以選擇?尤其是,你老公,其實也不是奉旨情長.

麻醉,可能只是絕地反撲的生理機制.歇斯底里是五秒/五分鐘的事,500天,誰也承受不了.

程太的反應,有幾唔正常?都是別人笑我太瘋癲而矣,唔理程先生出面喺咪「有女人」都好.

無論是忠厚如程先生,或是一般被動物機能控制的男人,他做間諜的機會,一定遠比「有女人」為低.而兩者並無相互關係.

Monday, August 07, 2006

紀念

時間,忽然間又好像過得很快.

原來無論是一年,或兩年的紀念日,都有人喜歡「放假」,以茲記念.

是的,如果那個人/那件事/那份工很惹你討厭,但又不得不與之糾纏下去,那最好離開一下,那怕一日也好.吊頸,都要透氣.

不然,來個小別,也是不錯的,勝新婚嘛.

所謂紀念,不過是重溫一下某個臨界點前那一刻的狀態,以示對昨日的掛念.

是以,工作一周年,應off一下;結婚一周年,應單身一下;瘦身一周年,應肥胖一下...

如果,幸運的人,很滿意現狀,那便不用回望,無謂枉作紀念了.

Monday, July 17, 2006

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/ Weronika



這是本周最令人期待的事.

戲,總是要入電影院看,才稱得上是一宗event.有一段時期,立志把奇斯洛夫斯基的作品由尾到頭看一遍.先是《紅白藍》,然後是《兩生花》.uc lib 3/f的14吋mon有點像CRO, 差點沒有浮出心電圖,最終崩緊成一直線---睡死了.

當時頗覺罪疚,幸而沒有勉強下去,讓今天再看時仍覺洗練如新.

我想我那時應該在波蘭weronika瘁逝於台上前便不省人事.不然,如此畫面怎會忘掉---風景對倒在水晶球,彈珠隨步履跳動,昏黃長廊,浸洗著一身浮塵.一如讀著東坡詞,你總會試圖把那一字一句默唸下來.看到w掃下一牆黃葉,總覺得應該和juliette binoche(《藍》)把拳頭磨向石牆的一幕剪在一起,兩名痛在心的女子沒有關連,純粹是畫面上的理所當然.(注1)

《兩生花》是那種每隔一年半載要翻看的收藏---尤其是枯悶時,重溫一遍,令人燃起對緣份的冀盼.緣份兩面睇,定命論有時教人心灰意冷---既然波蘭的Weronika在台上覓理想必然會導致心臟病發,法國的Veronique還是乖乖當個教師算了.但木偶師苦心孤詣把V引領火車站,又令人沉醉在緣份中(注2)---那錄音帶的線索,告示V所踏出的每一步,都已經有另一個他/她預先走過.巧遇,仍算是純粹的巧遇?

如果「相睇」是反浪漫,「偶遇」應該浪漫至死吧?我命中注定會遇上你...但「相睇」何嘗不是命中注定的一種? 木偶師也不過是緣份安排的相睇對象.

若不鑽牛角尖,V與木偶師的相遇仍是浪漫得要死.

當然,V志不在此. 她很快便發現木偶師不過是個MESSENGER,負責告知她花生兩端的事實,而不是命中注定令她錐心刺骨的另一半. 如果,另一半,就是她自己的話,尋覓便變得矛盾又徒然.這才是最大的悲哀.


* 百老匯的奇斯洛夫斯基TRAILER沒此一著,但仍相當好看,宜早入場.
**想起港產的《緣份》,那地鐵內捉迷藏的老味遊戲.今日看來,應是地鐵公司的宣傳片.
***那書搵苯實,百幾蚊,印十幾篇「報紙稿」.唔係話報紙稿唔好,只是買KIESLOSKI ON KIESLOSKI的簡體版才不過20多元.
****奇斯洛夫斯基十年前在一次心臟手術中無知無覺的死了,應驗了WERONIKA阿姨那句'我們一家人死前看上去都是 健健康康的...'.在我認識奇斯洛夫斯基前,他早已不在,一如V永遠不會遇上W.

Wednesday, July 12, 2006

shots can tell



豆腐做得我阿媽,要是我和她都夠好命的話.
佢個衣櫃應該會有好多我想要/曾經想要的items.
無奈,不論是出街,還是在家,
我從不敢穿媽的衣服.






'何生何生,啊pansie又露底又夾計,你點教女ga?'
'何生何生,要是葉劉選特首你支持得住冇呀?'
'何生何生,樓價見底未而家入市好唔好呀?'
'何生何生,端午過後中秋又到十姑娘有冇問候你呀?'

鬼爪來自四面八方.皆因一個香港,只有一個燊哥.



點解做特首要先做立法會主席冇人知,
好彩亦冇人qoute,
畢竟政經新聞紙,不能太反智.
記著,一個香港,只有一個何生.

又:在民見亂14周年酒會上,撞到假狗.佢張卡片,附玉照,竟與中學時沒兩樣,羡慕得我~~




但短期內實在不想再換卡片了.
浮沉三載,沒出過雙糧,
卡片倒是有十二盒,
自己都覺得太爛.

又:賤價賣i pod usb+firewire雙頭電線,有意請聯絡本人.
另:有冇人有錄音筆出售?

Friday, July 07, 2006

a day of no significance


夜深放工神推鬼撞,竟然忘了下車.地鐵長驅直入欣澳.靈魂,由港島飄到大嶼山,要是靈魂仍依附肉身的話.

被鬼迷了嗎?今天好似沒有什麼事發生啊.除了上車前接到老同學的電話,十年不見,原來轉了行,賣保險.維持了五,六分鐘的事務性傾談,比工作時更專業.其實我對經紀沒有戒心,做咗咁耐人,什麼都該免疫了.你有空仍可找我飲茶食飯,有事可談仍可無所不談.只是朝不保夕的我暫未能為未來分憂.

畢竟生活迫人.某人說過,沒人有真心鍾意賣保險.各有前因,那「預咗互過對方一幢」的感覺肯定老味.

片名:反客為主
角色: 經紀,舊同學,另加生保人四名
道具: a table for 6
對白:「嗱,老實講,保險呢,今日就唔傾ga la,我特登約埋幾個弟兄出嚟,不如一齊查經...」

放心啦,我唔係教徒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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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展的季節.劉慧卿和譚香文在同一下午舉行茶敍,賣書.時間也夾得tup tup陷,方便記者連走兩場.卿一身藍綠色emilio pucci,甚是清新.但文如其人,依然火熱動感la la la. 講自己,也講別人:「陳太像隻易潔鑊,不沾民怨.就算經歷『機場大混亂』一役,傳媒和市民都對她愛惜有加...」易潔鑊,滑不溜手,但普遍是黑色的.就是明知她乃港人之寵,仍白紙黑字寫出這樣的「黑鑊比喻」,這才稱得上是辣筆.喂,其實陳方多年來與民主二字都沾不上邊,香港人,還是別太多心.

卿自言與陳方絕不熟諗.兩名凌角分明的女子,未能惺惺相識,令人有種莫名的遺憾.道不同矣.

至於譚香文的大作,講多無謂,路過街板可順道一瞥那封面造型.但行家吃完兩家茶禮,少不免將二書比較一番.劉兆佳緊接的pc為大家提供了最合適的場地.反正一連兩天,都是冇乜人理的題目.尋日講香港文化產業在珠三角的發展,今日講人口政策,兩日加埋才500字.鄰座的大姐說有大發現,上次佳叔提供的蒸溜水距離出廠時間足足一年云云.

也只能如此,原來佳叔入冷宮,已一年有多了.

Tuesday, June 06, 2006

充當飲食記者

「過冷河」能令粗糙的即食麵變得柔滑緊緻,早已人盡皆知,將本來已經鮮嫩的蕃茄作冰火處理,更會產生神奇的化學作用,口感味覺再不一樣。炎夏,從此變得異常清涼。

西貢敬民街高勝樓和高富樓之間的「罅隙」像條木人巷,短短幾十呎長的小街堆放了超過十間食肆,而且間間有「朵」──泰韓日菜、咖啡店、糖水舖、車仔麵、魚蛋腸粉全部名聞港九新界.但天時暑熱,為何仍要火氣攻心的煎炒煮炸? 小巷中的日式小店,有清新嫩口的「戀人番茄」。

所謂戀人,不過是巧立名目:「戀人就是一雙一對嘛。」老細解說。四十大元兩粒茄實在不便宜,但沒有人能抗拒它倆嬌艷欲滴的模樣──尤其是在著火的炎夏。乒乓波大小的溫室茄懸在shooter小杯上,浸著冰涼的燒酌,賣相佳。「先呷一小口汁,拿著番茄『椗』,成個放入口,唔係啲汁會飛晒出嚟,嘥咗……」對於自家心血,老細非常著緊,要教曉每一名食客正確的「嚐味方法」,務求令作品的色香味都能被透徹地欣賞。

蕃茄清甜,纖維細緻,卻不是平常那熟悉的茄味;燒酙清冽,卻沒有嗆喉的酒氣。原來蕃茄和燒酙經過烹煮後,化學分子重新組合,會變得不一樣云云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而獨特的味覺。燒酌經燙煮後酒料已完全揮發,只剩下甜香;蕃茄既軟且爽,關鍵則來自「過冷河」。先將蕃茄置於沸騰的燒酌中,一灼即起,隨即放入冰水,令蕃茄幼嫩的纖維不至被熱力破壞,順道脱皮,再放回冰凍的燒酌中,整個過程必需在一分鐘之內完成。

老細不介意將「商業秘密」公開,一來因為要剽竊亦不容易,但更重要的是希望精緻的飲食文化得以廣傳。「戀人蕃茄」其實演變自傳統的「酒煮白桃」,日本人趁夏日蜜桃成熟時用白酒施以同樣的冰火之法:「那滋味,吃得令人像神仙一樣。」。日本菜講究時令,香港沒有皇母蟠桃,蕃茄卻是四季皆宜。但食材的配搭卻是「物夾物緣」,不能以化學公式計算。「煮白桃要用葡萄釀製的白酒而不用清酒,因為用米釀造的清酒加熱後更燙喉。至於蕃茄的最佳拍檔,經過多重的R&D,仍是覺得地瓜(即番薯)燒酌最對味。」一口吃下別人的心機手作,兼上了一節烹飪+文化課,這四十元的蕃茄,物超所值。


腰纏一澤帆布袋,說得一口流利日語的老細,一副日本人的模樣,原是正宗的香港仔,跟本人一樣,來自馬料水大學,主修科學。畢業後到日本學攝影,最後卻把日本的飲食文和和日藉太太一併帶回家。除了對每道菜的奧妙與食法毫無保留外,他還會忍不住將自家精品公諸同好:「呢對係建築工人的忍者鞋,方便在屋頂行走,呢排扣都可以調較鞋筒鬆緊……」




與主人不同,鎮店之狗小次郎高竇而慵懶,像貓






「河鹿冷烏冬」那對粉紅色的虎蝦也經過冰火處理,爽口、鮮甜、無筋。河鹿在日文即是青蛙,有時亦指河童。咁同蝦有乜關係?「冇。水滴在青蛙的頭上,攞個夏天的意境。」好禪的借喻。





卡菲東西 
地址:西貢敬民街九號高勝樓十六號舖地下
電話:27920200
營業時間:中午十二時至晚上約十時,視乎客人數量而定。逢星期三休息。

Thursday, May 25, 2006

鄭伊健


這是布吉的日落.

一直以來都沒有談及工作上的種種.(當然,私下與友人絮絮不休呼天嗆地足足半年,講到口乾,我似乎真的只把這blog當作客廳了,入房嘛,嘿嘿,得要花點心機與本人混混...)置身其中時,不欲置喙;曲終人散後,不必多言.待生活重上軌道後,我會較能面對得失.許鞍華說,survive一次成功,比survive一次失敗困難,其實兩者皆不容易.

最後三集.鄭生上鏡比真人殘了少許,到最後一日的訪問,紅筋鬚筋都一併跑了出來.在風高浪急烈日當空下唔花粧唔set頭唔訓覺(四天拍三集,仲想訓?),仍能保持如此俊臉,算是相當不俗了.多少女人,到四十歲,已是日落殘紅.上天雖然對男人較為仁慈,但自身的心態才是維繫童顏之道.

一直都覺得鄭生演技欠奉歌藝不濟星味冇乜,能紅了這麼久實在有點不明不白.在畸寶年代,拍攝六壯士(爛片一套)的宣傳特輯時曾一有面之緣,當時我那嘴角刻薄的上上上司說他「細個時比賊偷咗個腦」.事實上,鄭生記稿艱難入戲慢,真令人覺得他傻更更.兩年後,present實料的能力沒有任何改善(難道仲有得再發育?),但他為人真誠,肯有碗話碗已為整件事賦予靈魂.畢竟人到中年,對生活總有些感悟.(看過胡杏兒的訪問,你便知落葉飛風花雪都得來不易)

「我成世人,最大的挫折就係被派入了一間差劣的中學...果時其他小學同學都有靚校舍,我番學就去學鬥木...」

「讀唔到書,好采爸媽從沒比壓力我,總之讀書時唔好食煙唔好拍拖就得了.但畢業出泥,乜都做過,搬運速遞sale屎...搵唔到食,好似對屋企有欠交待.」

「剛入戲劇組時,乜都唔識.有次要演大反派,又攪基又販毒,真係唔識做.兩星期後,監制換人,當時好開心,『我真係做唔泥,換人好,唔洗做...』但幾日後一諗,點算呢?電視台,你一次唔得,全世界認定你唔得.」

「後來監制話,再試下啦,有鑊一齊咩.我再番去開工時,好多人話你應該點點點做.但劉青雲走過來,同我講,『呢個角色,你唔做就輪到我.你一定會聽到好多人講野,但唔洗理,你覺得應該點做就點做』.」

及後在晚上,同行的senior問「想唔想個男朋友好似鄭伊健咁?」.我答,「能令周圍的人都開開心心也沒有什麼不好吧」.三字頭的女子卻說:「呢種人唔會諗將來ga...(下省500)」沒錯,幾十歲仍掛住圍威喂,打機,閒來無無謂謂的以老土手法整古別人,成世人最耿耿於懷的是入了野雞學校,永遠記得的是第一次攞勁歌金榜冠軍...活在昨日.但有幸不必生於憂患,是福氣.現在,就是昨天的將來.真的來了,也沒有什麼了不起,想太多幹什麼.

Tuesday, May 23, 2006

明哥+梁家傑 x hoccNCM!ive

農曆四月廿四,周日,宜結婚移徒求醫采納,忌遠遊、經絡,沒有提及啼聲的吉與兇,但明哥x梁家傑的校園show與hocc NCM!ive不約而同,都在這下雨天舉行.

前年達明廿週年演唱會'唔知點解'搵咗梁家傑同湯家驊做嘉賓,雖然唔中我睇嗰場,但諗起都幾好笑.明哥高貴、優雅、陰柔,與阿達一起本來就已經係天仙局,所以無論是配梁混湯,甚至和阿關/sy對唱,也不必感到驚訝. 聰明而有趣的人走在一起,都是可堪玩味的組合.而阿達,若配上林敏驄又如何呢?應該去玩運財智叻星才對.(15/16互動不足,太悶蛋,埋沒二人天份)*

但找個一丘之貉一起去觀塘似乎有點難度,今期沒有誰比本人更有閒情逸致,唯有作罷.翌日閱報,看見明哥倚在紙皮石牆接受訪問,那所呂郭碧鳳中學的氣氛頗為retro.可能每一所殖民地時代興建的校舍都是這樣(雖然泥沼拆的拆掘的掘,早已面目全非),只是離開太久,都淡忘了.說是校園show其實也不盡不實,畢竟目標觀眾都不是學生.明哥有多久沒有在校園獻唱呢?當年他曾到sir run run為「聯唱」做嘉賓,令我花六十蚊看了一場悶戲,散場前唱了兩首,感覺就似......吃了個難啃的set lunch,甜品來一口haagen-dazs,算是堵住了食客的嘴巴.沒有舞台滴血的華麗,貴族都不由得蒼白起來.唔......但我仍相信當日在呂郭碧鳳上演的,會是一場good show.

越扯越遠,忘了下筆的動機是為遠在康城的producer報道何韻詩演唱的盛況.

何姑是個有型的婆仔.有型,源自全神貫注;傻氣,也就是天生的白痴.精緻臉孔反而成了最邊皮的BONUS.

(天花剛瀉下一籮發泡膠波)
「我想掟波~」
(大大力卻力有不遞)
「哎呀,啋,做乜掟極都係得咁咋~」

但as you know,娛樂版的報導都不離「斷背吻送錯斷背人」,wyman頂唔順云云.其實漂亮的風景還有:

- 纖瘦的veegay纏著螢光黃崩帶木乃伊迷你裙
- 肥肥洋男和他那半邊cello (是的,只有半邊的電子cello)
- 帶巨膠眼鏡的琵琶人

好像安插在lego世界的公仔,各自有自家機關,射燈highlight著個別人物時,觀眾才留意到他們的舉手投足,原是那麼攝人.若你在場,我們會一起狂呼veegay的名字,跟著何姑背後在台下奔跑.在fans群中,有一名抱著花朿的肥妹,幾經閃攝仍未能走上前線,左盼右顧好不狼狽.我狐疑,fans是否都是肥妹或蜥蝪仔?怪不得勁歌的fans愛掩臉.還是他們先天上較易迷戀別人?narcissus不會理解.

八時入席,八時半都未見影.一出場竟然是容祖兒的越唱越強,作為開場歌(或者純粹作為一首歌),花見遠比容氏K歌為佳.難度真是情有獨鍾?也好,二人閒時可以夾夾歌,若跟TERESA一起更無厘頭.是夜何姑的聲帶有點不受控,但有感染力的聲音不需太完美.聲沙走調,正好唱浮誇.沒有陳奕迅那麼行,但也青筋爆現了.好想聽慘淡版的天使藍,可能嫌與全場黃調(好鬼生力啤~)格格不入,冇唱.沒有encore,還是要encore,臨時變奏的「每日一禁果」,好正.散場時發現全場有半數都是TB+小女人的組合,其實LES也可以兩個都很FEMININE,或者兩個都是俞琤/蘇絲黃吧,總之兩個都係女人就是了.

*題外話,照片2來自28.4 u magazine, book b p24. 真慘,而家寫blog要摷archive,撮埋相
**觀塘重建的故事,04年觀塘大廈業主立案法團的糾紛就是很好的case啊,當牛頭角順嫂都趕著入市之時就是股災前夕,大家都相信自己是亂世英雄,其實都傻呼呼.不過,方向報的記者最終沒有報導此事.
***討厭把任何與同性戀有關的意象扣上斷背二字,感覺就似----小學時小明指責小芬----哦,你死啦,你暗戀x sir~

Sunday, March 05, 2006

往事如真

「唔覺意」重訪guestbook 就是guestbook, 重溫了一些鎖事, 依然未有裉色. 那時喜歡九五寫一筆,九六又寫一筆, 輔以朋友和過客們零星的回應,熱鬧過好一陣子,guestbook那種街坊的格式比blog平易近人.暗語大可對號入坐,原來當時我如此這般,你從不知.

想起林燕妮在壹仔的專欄,鎖碎片段往往最催淚.曾經熱鬧過,美麗過,受寵過,顯得今天格外落寞.黃霑死時,她在畸寶接受黎x麒訪問,嗓音中滿是不忿,竟有點扭曲了,兩個女巫的聲線,像粉筆拉在二胡上,駭人.我們在不自覺中做了影響命運的決定,到頭來,落索了,要怪市場訊息不周全,但制畢竟自己按下的,怨不得.

工作有善可陳,但不想面對的更多.泰國好熱,回來後甚是冰火,這是一個只宜渡假的地方.

Tuesday, January 24, 2006

男色


一向都覺得呈'杜德偉'型的男子好正.孫燕姿演唱會上便有一打這樣的dancers.'這類型有一半都是基的'身旁的細q如是說. 也許為討同性歡心我們會更落力,更用功,是以同性戀者對自己的外型都較為執著,由身型到衣著,由髮型到型象.而女人嘛,漸進色的眼影又有少粗糙的異性能得悉箇中精緒,還不是表演給同類觀賞.當然,最貼身的觀眾,是自己.

坐得近,煙花爆出時可感覺到一股熱氣湧至,差點要用据扒餐巾遮擋.在此謝過r&q,還有lola.熱切期待明哥與醫神.

Thursday, January 12, 2006

早上九時35分,將軍澳地鐵A出口,7-11.

不知有多少平時不讀書的無謂人,這天忽然心血來潮,充當小資,以致信報被竟被「搶購一空」.雖然報攤每日信報的入紙量不出十五至二十份,但對於一個只有樓盤和堆填區的死城來說,不啻是一個小小的傳奇.從前在宿舍大堂傾閱,是一種姿態.在掠滿棉枱的報紙架上,這薄如蟬翼的七大張顯得格外纖秀.把苯實的木夾拆掉,攤開來,側身靠椅背,撓起二郎腿,由社論至藝評一一細閱,混在一眾凝神於無線劇的工管學生中,不枉生為政政人.

當然,用WISER一口氣看畢一週的林行止專欄,繁星哲語,以至唯靈食經,都是賞心樂事.在打DEBATE和做功課的日子,信報更是開採人家論點的必然礦炕.念及此,虛榮心,赤子情,紛沓而至.撇除精緻家庭手作可能不復再的悲哀,都覺不到黃河心不死.

結果我走到B出口的另一間七仔,購得最後一份.

現時在積壓於枱底的大量過期的周日明報,A45,ECONOMIST,HK MAGAZINE,生果,飛機......以至翻了一半的書籍寫了一半的信件之上,加添了一紙信報.